笔者总结多年的税务稽查工作经验，认为从货物流、票据流、资金流“三流”尤其是资金流出发，是查处虚开发票违法行为的有效路径，但操作需要技巧。
通过虚开发票偷逃税款，是常见的税收违法行为。笔者总结多年的税务稽查工作经验，认为从货物流、票据流、资金流“三流”尤其是资金流出发，是查处虚开发票违法行为的有效路径，但操作需要技巧。
第一，从货物流出发。
即从被查企业货物的生产、储存、运输等环节进行分析，看货物是否真实存在；看货物生产量、交易量是否与票据数据匹配；看货物后续的运输处理是否真实。
货物流作为查处虚开发票的第一环节，主要可以从两个方面切入。一是实地盘点。先到企业生产场地盘点货物库存及原材料，检查设备机器的型号和匹配产量，与其出入库单作比对。再查看企业货物入库后的贮存方法，并将企业账面余额和其库存商品进行现场比对，核实其存储台账和提货清单，必要时可以通过运输平台、运货司机核查有关运输量与开票数量是否持平。二是数据比对分析。首先，通过税收征管系统调取相关数据，分析被查企业的交易货物是否与其实际生产和运输货物一致，分析企业的生产和运输货物是否与其开票数据一致。其次，调取被查企业的水、电、燃气等费用发票，根据能耗数据分析其账载产量与产能水平是否匹配。
第二，从票据流出发。
主要是运用被查企业的各类票据进行大数据分析比对。执行中可以从两个层面展开。质的分析比对，即用前期取得的货物流数据，分析企业进项发票中的原材料是否可以产出销项发票中的产成品。量的分析比对，即核算企业的票据数目，查看是否票货相符、库存账务余额与票据剩余量相符；核对企业的原材料账务及消耗清册，横向分析其月均耗材量是否平稳并与产能一致，纵向结合企业发票及账务信息分析其原材料消耗量、生产量、销售量三者间是否匹配，以及与行业正常水平相比是否有较大偏差。
第三，从资金流出发。
对外虚开发票的本质是卖票行为，涉及资金无论如何流转，本金必然回流到买票者手中。在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案件中，资金回流是证明虚开的关键证据，资金流是稽查的主要着力点和突破口。从查处虚开发票案件情况看，由于真实交易的货物流、票据流、资金流“三流”一致，通常购票方支付的资金经开票方扣除开票费后又回流给购票方。
虚开发票回流资金通常快进快出，通过在多个银行账户之间流转、将一笔资金拆分成多次交易等手段来规避检查。从以下方面着手，有助于高效调查资金回流。
查前，根据案头分析数据详细做好调查取证计划，充分考虑现场可能面临的情况，制定多个应对方案。
问题往往体现在细节里，检查过程中要注意细节，不放过一个疑点。以笔者经办的某肉联厂虚开发票案件为例，该厂在向多数企业、个人卖冬储肉时，既有出库单又有检疫单，而对A公司的交易每月则只有几天是两单齐全的，多数时候只有出库单。比对银行流水，稽查人员发现无检疫单的交易均存在资金回流的情况，两单齐全的交易则没有资金回流。面对证据，该厂法定代表人、会计、出纳、库管、销售经理等供出实情：由于国家对冬储肉监管有特定要求，定期专人盘点，该厂为应付检查于每月5日进行少量真实交易，其他时间进行虚假交易。虚假交易无法取得检疫单，便伪造出库单记账。
保持对特别数字的警惕性。仍以上述肉联厂案件为例，稽查人员在检查中发现，该厂虚开发票对应的交易中次次涉及羊毛和羊肉，羊毛金额总是占到交易总额的3%。进一步调查得知，这是人为操控的。该厂负责人要求设置两套账，一套羊肉记账本，一套羊毛记账本。前者记载企业资金回流情况，确保倒账资金安全。后者记录从购票方收取的开票费，分完开票费后销毁。可见，查处虚开发票案件要注意分析每个可疑数字。
（作者系国家税务总局沙湾市税务局党委委员、副局长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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